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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来到了那个池塘旁,果然,那个老人还是站在那里,拿着一盒早已发霉的饼干。
他已经站在那里四年了。
我走过去,默默递给他一碗饭菜,并站在了老人的旁边。他瞟了我一眼,拉着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讲起了那个故事,那个讲过了无数次的故事。
“我的孙子有出息,考上了好大学,如今要回家一趟,高兴,高兴,我现在很高兴!他最爱吃我做的饼干了,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,怎么那么慢?快点回来吧,爷爷想你了!”他脸上洋溢着微笑。
老人说的那个小伙子确实考上了好的大学,也确实爱吃他做的饼干,但四年前他出了车祸,没能救回来,老人便一直等着他,等啊等啊,一等就等了四年。
其实,老人早已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,早已忘了一切,但从没有忘记他与孙子在池塘边的约定,那个刻在他心中的约定。家人劝他,他不听,执意站在那儿,家人没办法,只好由着他,他这才满意。
老人接着说:“我那孙子脚不好,扭伤过,可能是旧伤复发走得慢,来晚了。我也不会怪他,我就在这里等着他,不用着急。”讲完他“嘿嘿”笑了起来,笑得是那样灿烂,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。
我望着老人,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身边的事物。树变了,草变了,路变了,只有老人的位置依旧不变,老人就在那里守着,一直守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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